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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倪 (第3/6页)
阁里追了出来,拎起手里一件貂绒边的斗篷来盖在了载潋身后,忙道,“格格慢点儿,雪天儿路滑,当心摔着了自己。” ??载沣和载洵此时也从额娘的暖阁里追了出来,载洵叫住了走在前头的载潋道,“妹妹等等!这才头一日回来,怎么也不和哥哥们多说几句话了?” ??载潋听见是自己兄长们的声音,忙站住了脚步,自己理了理额头前被大风吹乱了的散发,系紧了胸口前的斗篷系带,才转头来挤出一抹笑容来对载洵道,“洵哥儿又多想了不是,我这是累得困得倦了,才急着回去歇着的。” ??载洵急走了两步,走到载潋面前后才停下脚步来,他抬起手来抚了抚载潋被皇上打红了的脸颊,心疼地在她脸边上吹了口气,而后笑道,“你打小儿挨了打都是我给你吹,这回也一样,我吹完了就不疼了!” ??载潋一时只感觉自己幸福得不真实,在宫里这几日,她没有哪一刻不提心吊胆,没有哪一天不如履薄冰,而现在她就在自己的家里,身边的人都是真心爱护她、保护她的人啊。 ??载洵还没有反应过来,载潋却早已是泪流满面,直到载洵注意到了载潋脸上的泪以后,载潋才意识到自己是在自己家里,她才敢放声大哭起来,她不知道自己在感动载洵刚才那一番话语,还是在哭诉这段时间在宫里的委屈。 ??载洵看着载潋在自己面前放声大哭的样子,心里就如同被刀割一般疼,他自小看着自己的这个妹妹长大,从前她有多活泼开朗,她有多无忧无虑他都看在眼里,如今她有多忍辱负重,有多如履薄冰他也都记在心里。 ??载洵一时竟不知要说些什么,他恨自己竟在妹妹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载洵看着载潋的模样,只觉得心口悲怆难忍,不禁同她一起泛起眼泪来,载洵凑近了载潋一步,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却只能陪着她哭道,“好了潋儿,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载沣站在载洵身后的光影里,他头顶上两盏灯笼就挂在回廊的檐下,此时正随着纷飞的大雪一起飘动,他站在灯笼的光晕下,竟也感觉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白天亲眼目睹了在畅音阁的一场闹剧,更亲眼目睹了皇上的那一巴掌狠狠落在载潋脸上。 ??载沣不禁想起从前载涛看穿载潋对皇上的心思时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载潋若是陷在对皇上的感情里无法自拔,将来只能在夹缝中求生。可如今载沣再想,自从阿玛去后,载潋的处境竟连夹缝也不剩了。因为所有人都看得明白,载潋对皇上的感情是早已顽如匪石,不可转也了。 ??载沣就站在弟弟妹妹的身后,默默地看他们拥抱在一起哭泣,他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他想起阿玛还在世时的年月,纵然外间掀起惊涛骇浪,醇王府内总是一片和平安然。 ??他突然就懂了当年阿玛为何会在载潋偷偷进宫后罚他们一起去跪祠堂,因为只有断绝了与宫中的来往,他们兄妹才不会被牵连伤害。 ??他突然意识到,或许自己再不能像从前一样纵容着载潋肆意妄为了,因为现在的自己不仅仅是他的哥哥,他不仅要用自己仍不高大的身影来庇佑她成长,还要用他尚未稚嫩的肩膀承担起整座醇王府的重担。 ??“别哭了。”载沣呆愣愣地在灯笼下站了许久才说出这一句话来,载洵听后只用拍了拍载潋的背,而后退了半步来,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身后的载沣道,“说得容易,兄长难道就一点儿都不心疼潋儿吗?!我从前竟未看出五哥是这等心如铁石之人!” ??“心疼,心疼又能怎么样!你以为我还能像以前一样由着她胡来吗?!若不叫她感觉到疼了,她就永远都记不住!”载沣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却还是难以自控地低吼起来,他并非气愤载洵的指责,只是苦于他的弟妹们都不懂他的苦衷,“你别忘了,我现在才是这座王府的主人!这上百号儿人的性命都压在我一个人的身上!若再由着她胡来,这次惹怒了皇上,下次再惹怒了太后,大厦倾覆只在一日之间,到那时谁还能庇护她!” ??载洵此时才略冷静下来,他明白载沣向来疼惜载潋,只是如今他所面临的,毕竟与从前再不相同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变化。 ??载洵知道太后向来忌惮醇王府,最怕皇上会与醇王府的人亲近,从而一直打压醇王府上下,从前阿玛在世还好,如今阿玛不在了,太后的打压便更加与日俱增起来。 ??载洵蹙着眉低了低头,他咬了咬自己的嘴唇,沉默了片刻后才抬起头来对载沣道,“是我莽撞,考虑得不够,错怪了兄长,还请兄长原谅。” ??载沣望着载洵却仍然不能将紧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因为他已经有了隐隐的预感,距离太后向醇王府动手已经不远了。 ??载潋一直站在载洵身后不作声响,待听过了自己两个哥哥因为自己的争吵以后,此时才终于向前迈了两大步,一直走到载洵的身边,与他肩并肩站立着,才对载沣道,“我知道是我不好,顽固又愚钝,从前不能懂阿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