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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5/5页)
己的在房里,最是温柔娴静,心里便一点儿也不存芥蒂,因笑道:“既然你恁的说,这银子我便收下,来日当真得了富贵,也好叫你受用几日。俗话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今既然我不疑你,便叫我用了罢。” ??说着,扔下票子,再不理会乔姐儿挣扎,抱到锦被里头,两个做成一处,色授魂与,颠倒荣华,一宿晚景题过。 ??既然得了银子,一连几日便是烦出那小伙计出去跑些置业之事,一来只怕耽搁了在侯家老店的活计,二来瞧这小伙计也有个机灵劲儿,做人又本份,算下来一笔笔都没克扣,便与侯家老店的掌柜商议,多出几两银子止了两下里的合同契约,雇了他做个长随。 ??那小伙计与侯家老店的掌柜原来也是远亲,就姓个侯,因是家里大排行在老七,所以唤作侯七郎的,只是生人太晚,做了勤行多年,有个眼力见儿,人都不叫他大号,只唤作候儿,听着倒是有趣儿。 ??同着中人连哄带骗的,五百两银子拿下房屋地契,撵了那恶少出去,得了银子转眼就跑到烟馆里头受用去了。 ??这厢侯儿领了工匠进来修房子,前头三间铺面儿都是半新不旧,只要粉刷装饰一番,扯起镖旗来就能做买卖,当中一进院子图个练家子的气魄,三合土匝地,两边厢摆放了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镋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带尖儿,带刺儿的,带棱的,带刃的,带绒绳的,带锁链儿的,带倒齿钩的,带峨嵋刺儿的十八班兵刃……也无非就是瞧着热闹,倒有一多半儿都是三郎不会使的。 ??后头一进院子就是三郎夫妻两个常住,上房屋里外三间,东西厢房都是里外套间儿,来一两家亲戚自是住得下,另有门房儿一间、下房一间,侯儿就住了门房,日后忙不过来时再买一房下人也够住的了。 ??收拾妥当,乔姐儿也不拿大,只叫侯儿寻了相熟的木匠,打了几件家常粗笨木器,一个炕柜,两个大柜,一架妆台就足够了,三郎要与她打个鸡翅木雕花儿的,倒不肯,只要寻常媳妇子使的老榆木的就是了,一面规劝三郎,虽然手头儿宽裕,银子都不是自个儿的,省着些总没坏处,来日欠的人情债务自是要还。 ??捡个良辰吉日,一家子欢欢喜喜的搬了进来,如今地方大了,莫说两口子得意施展,就是阿寄都阔了起来,侯儿自在廊下给它搭个窝,如今天气和暖,就睡在三进院子里头,有个风吹草动,也好看家护院。 ??自从搬了进来,那花二哥的旗号就挂了出去,三郎夫妻两个又不知绿林道的规矩,只怕没人瞧见,谁知前脚挂出去,不一时就有镖师趟子手上门,都买那花逢春的面子,三月一个来回的镖趟子是白干的,走一趟镖不失手,下一趟就按分红算钱。 ??才一两日就有客商上门了,也是冲着花爷字号,原来这花逢春进监之前倒是投名师访高友的少侠客爷,绿林道上瞧着他的门户儿,寻常占山为王的不敢怎么样,有了这个旗号,莫说是积年的镖师趟子手护着走镖,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酸秀才拿了这旗号,荒山野岭里头喊起镖趟子来,只怕也没人敢动他。 ??一连保了两三趟几万银子的货,都是万无一失的,三郎这家镖局子在元礼城中就打响了名号,一月里头也有个十趟八趟的镖好走,按报备的货款抽成分红,三郎做生意实在,瞧着别的镖局子要抽个一成左右,他就只抽半成,若是五万银子一趟的镖,走下来就好赚个几千银子。 ??打发了镖师趟子手的工钱,一个买卖铺户里头几家子吃穿用度,与地方衙门口儿里的往来人情,一月倒好净挣上千银子。 ??张三郎这一回买卖得了开门儿红,见浑家依旧是荆钗布裙粗茶淡饭的,心上过意不去,叫了城里最大的银楼里头手工最熟的师傅来家,首饰头面满池娇,定要将浑家妆扮成一个金娘子才罢了。 ??乔姐儿拗不过他,只得答应着捡了几样,余下的依旧锁在首饰匣子里头,只怕张家初来乍到,太张扬了反而惹眼,得罪了街坊邻居,舆情坏了不是玩的。 ??三郎见妻子这般宠辱不惊的品格儿,心里更加爱重,恨不得就将每日里赚的雪花儿银都换了好吃的好玩儿的,供在乔姐儿面前,怎么疼她宠她也是不足性。 ??乔姐儿是个不以物喜的性子,在家当姑娘的时候就古怪,从不爱那些花儿粉儿的,如今出了阁,更加老成持重,不肯在金银首饰上头用心。 ??三郎又不知浑家心爱的是什么,这一日两个春夜里开了窗户,剪了烛花儿靠在一处闲坐,忽然说起当日遭难的事情来,乔姐儿因说那一日只想看丈夫在月影儿底下打一趟拳。三郎笑道:“这几日变着法儿的买些金贵东西给你,全不肯放在心上,原是爱瞧这个,这不值什么,前儿在监里,花二哥又传了我一趟拳脚,这就演给你瞧!” ??说着,腰身一纵,就从窗棂子跃了出去,倒把乔姐儿唬了一跳,压低了声音笑道:“了不得,这样好的伸手,别叫人把你当做是个江洋大盗拿了去呢!”